看手錶是晚上十一點三十分整,我坐在宿舍樓下廣場邊的長椅上講電話。眼前打烊了的商店招牌上方「熱烈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境外非政府組織境內活動管理法》實施四週年」紅底黃字的標語不平整地耷拉着,廣場周圍的強光燈被巨幅海報遮擋,由陰影保護着的夜幕低低地觸在我的肩上。手機在手,關於我聲音的線索僅在一瞬之間就出現在了大陸的另一端,一串電子器件將其變造之後交予了那隻耳朵。該睡覺了,我說,到時間了。坦率地說,這時在場的,只有傅立葉變換是不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