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的愛情早就枯萎了,只有我們一同學過的韋達定理,平凡卻常青。一次一次我遭遇到那些我早就熟悉了的證明,那些簡單的函數圖像。那時我們在寫滿它們的草稿紙上,寫下給對方的絮語、廢話、抱怨和不厭其煩的表白。如今,那些我們之間的傾訴已經顯得與現在日曆上的年份格格不入:就像空難發生後,掉落在叢林裏的座椅殘骸上書寫的「請繫好安全帶」;就像在暴君的要求下被斬斷的美女的玉手。草稿紙上,只有那些潦草的公式還端坐着,巋然不動,穩如泰山——不,比泰山還穩固——嘲笑着它們的周遭,甚至睥睨紙張的泛黃髮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