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宕數日的哭泣重續
我面對漆黑的井，向迴音求饒
一股幽暗的氫氣升騰
熊熊燃燒於明昧交界

說了幾百次，不要觸摸冰冷的石
不要敞開窗，好讓鴿子和蝙蝠飛入
握緊你的地圖，像聖經一般
毅然折斷攔路的樹枝

在A和Z之間，在海和眼藥水之間
在圓和硬幣之間，我小心擠出空間
剛剛好的罅隙，供我卑微地容身
供我確認、吸入並厭惡存在

我有我所有的東西
沒有我所沒有的東西
所有我所有的東西我都所有
所有我沒有的東西我都沒有

我輕撫一片回憶，像落葉輕撫我
我將它們揉成一團，像它們蹂躪我
多難呀，區分角色、面色、路牌的顏色
多難呀，分辨說的第一和最後一句話

文字，我唯一的劍
刺向我所恨和珍視的黑暗，供我驅遣
我這農夫又在行和空白間耕作
以字母、音律和聲調爲種子

唉呀，我又超發了情慾的貨幣
如今飽嘗酸澀的通脹之苦
我想如英國脫歐那樣不計後果
對這尖銳世界發起恆久冷戰

大麻的煙氣從未讓我快樂
構思太久的小說終於難產了
現需要一點小麻和大說
小小的麻痹和大大的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