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有個聲音告訴我
丫丫,別睡了
再睡也不能回到你的北極熊身邊
睜開雙眼,冰原一望無際
丫丫是一隻絕望的企鵝

我不可能見過北極熊
我不可能愛過他
不可能以笨笨的名字喚他
他的笨重的懷抱,潔白的毛
滑稽的口音,異域的愛和笑
不可能真實,不可能存在

丫丫是鳥,但飛不太高
笨笨住址在海洋,卻並非游泳健將
這個地球似乎一直在膨脹
像烤箱裏燙手的羊角麪包
180個艱難漫長的緯度
想想就讓人惆悵,讓人心慌

丫丫以她全副的骨骼和血肉去愛
以她作爲企鵝的敏捷與倔強
去愛一個她自己都不太相信的幻象
愛到冰山都爲她羞怯而融化
愛到臭氧層都張大嘴巴
愛到全世界的海浪都想給她擁抱

在另一個地球
會不會有兩個熱帶
但只有一個寒帶
以羚羊終生思念斑馬的代價
我能終於抱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