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十年以前也在閱兵。我的華爲平板裏,領袖說:「靡不有初,鮮克有終。」當時還不知道這句話的分量。熟練地切換應用,在聊天框裏,有一來沒一回地,我們消磨着得來不易的假期。
那時候在學一元二次函數吧,在學韋達定理吧。現在我在學莫爾斯理論了,說穿了還是在用二次函數。今天上海下雨了,昨天我沒出門。
十年都過去了,這麼輕巧,這麼快。如果勝利後的每十年都值得紀念和慶賀,那麼每一天的十年前或二十年前的那些悸動、空虛、疲乏和企望,大概也值得懷念吧。
花了十年時間,我否定自己,又否定自己對自己的否定。可是我沒有回到原點,我走過的路也不和靜止不動同倫。我只能遙望了,試圖思索出一種等價關係,使得今天和當初的那天在某種意義上等價,使得今天的我和那時的我在某種意義上更爲接近。這恐怕是徒勞無功的,但也或許是顯而易見的。
還是要走下去,因爲活着就等同於持續放棄讓時間停下的權利,就等同於持續地對自己已經在某些時刻顯得圓滿的故事狗尾續貂。我是不情願來到這一刻的,每一個十年的過去都是一種圖窮匕見。然而我只能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