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
怎麼樣了?天已經晴了。在你經過的天氣裏,蒼穹之下,在無數個門的開合之間,在陰影的裏面和外面,日月變換之間,風已經吹過了,雲已經離開了。天已經晴了,我會這樣回答你。
而我將把自己的心徹底敞開,放手,像放開原本緊握的風箏,像小鳥離開牢籠。再也不怕什麼進來了,再也不怕什麼出去了,它是透明的,它是一扇窗子。一扇窗子是不會害怕陽光或陰霾穿透它的,一扇窗子將最忠實地被通過。我不再在意了,我將任由它打開。
你的手,再伸過來一次好嗎?一片片的回憶,樹葉一樣落下,我的面頰接住它們,也承受你的吻和你無情的掌擊。這就是你的愛的形狀嗎?我開始明白,可是隨即我又困惑。在這片磁場當中,一切運動的電子都要開始轉圈圈,這是物理書上的洛倫茲力,但我說這是愛情,因爲我如此地原地打轉,如此地癡迷,就連原先那些吸引我的東西也變得黯淡。
而我們所說的話呀,編織的一條條的絲線啊,緊緊地纏繞我的心,再也逃不出來了。一尊狂野的雕塑,你的形象在我靈魂中的印記,恐龍化石一般沉重,可是生機勃勃呀,一朵小花一樣,紅色的或者紫色的,太陽中的,迎風而笑的,簡直是吶喊着的。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抹除嗎?不,不能了。繩結已經扣上了,不能掙脫了。
我在這片山谷裏呀,我在無盡的回聲之中,我的吶喊,我的血肉,某種疲乏之後的東西,某種從庸常當中上升、飄飛的東西,咕嚕咕嚕從水中升起的氣泡,簡直氫氣一樣易燃。我的瞳仁當中是你的臉呀,那麼熟悉的臉,再怎樣親吻也不能戒掉新鮮感的臉……哦,好吧,上帝呀,你呀,我呀,這個吵鬧的城市呀,文字呀,停不下來了的一切呀……那個我們以愛相稱的、然而不可名狀的東西呀……
